雍德熹恭江山亡(3)-《山河不长诀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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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怕要让太傅失望了,不过,也算是太傅有心,本宫确实是看上了方才那名女子,当街拦截确实于名声不妥,所以,本宫派人暗中调查清楚,这总没错了吧?”
关无忘敛眸,眸中情绪明灭不清,却放开手,不再掣肘着杨晟,恭敬道,
“殿下说得极是。”
杨晟抬手甩开车帘,坐在了马车上,撩着帘子看着关无忘,眸中冰冷,
“大人怎么还不上车,可是在害怕些什么。”
关无忘道,
“怎会,殿下大王之风,臣下只有敬仰之情,何来恐惧?”
关无忘上了马车,摆摆手,紧跟着马车的两个车夫悄无声息地下去了一个。
宫长诀在路上走着,一枚飞镖却忽然向着她的方向打来,宫长诀侧身一避,飞镖钉在了茶食摊子上。
在空中,隐隐可闻刀剑碰撞的声音。
宫长诀加快了脚步,又是一枚飞镖,狠狠扎在她面前的柱子上。
宫长诀下意识后退几步,一个黑衣人猛地冲向她的方向,而另一个着白衣的人飞身下来,与那黑衣人打成一团。
宫长诀心下有几分明白,这怕是冲着自己来的。
宫长诀疾步而走,没走几步,直接提着裙摆跑起来。
而后面小巷子中仍是两方人马在交手。
霎时,又另一群人与白衣者联手一同对抗黑衣人。
黑衣人处于劣势,却有一人不耽于战局,在厮杀中钻身而出,提着长剑直向宫长诀。
还未等黑衣人提剑拨起宫长诀的面纱,后来者便上前猛地打向黑衣人的剑,阻止黑衣人触碰到宫长诀。
后来者剑术过人,招招直冲命门,黑衣人一时应付不过来,却猛地将剑掷向宫长诀逃跑的方向,剑猛地将锥帽带走射出,宫长诀的脸暴露无遗。
后来者猛地将剑插入黑衣人胸口,黑衣人登时身死。
其余的黑衣人看见了宫长诀的脸,丝毫不留恋战局,放了烟雾弹,转身就走。一下子便消失不见。
白衣者和后来者忙追上去。
而宫长诀拿起方才的锥帽,锥帽上尚插着那柄剑,宫长诀将其拔出,划向自己的衣裙,破出一块面纱绑在脸上。
她握着上面有着大洞的锥帽,看向所有人离开的方向,
这下糟了。
马车到达太子府前,杨晟下车。
关无忘坐在马车里,看着太子府的大门,眸中有黯然的情绪起伏,似有往事不断出现于面前,
八岁的他,尚且不甚懂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,关家的嫡长子,八岁就会爬戏伶的裙子,从小风流。关母一遍遍对着关无忘喃喃道,
“忘儿,你可要争气,别像你外祖父一样,花天酒地,妻妾成群,学学你父亲,哪怕只有一半也好,总不会委屈了跟着你的姑娘。”
关母明知道关无忘年纪尚小,不一定听得懂,却忍不住说出来。
而年幼却早慧的关无忘却明白了关母的意思,
“娘,我往后一定只娶一个女子,要娶娘一样的大家闺秀,像爹宠娘一样地宠她。”
只可惜,十六岁的关无忘,已经开始上青楼,当初那些与关母承诺的东西,似乎全然忘记。
日日半夜归来,有时甚至醉倒在门前的台阶上。
关无忘看着太子府朱红的大门。
从前,他喝醉了,倚在这扇大门上,小厮通传,半夜里惊动了整个府。
他不是言而无信,也不是生/性/淫/荡/,而是他早已看出,元帝忌惮父亲,但若是父亲后继无人,大抵元帝便不会这么针对父亲了。
于是他日日变本加厉,就算是母亲气红了眼,拿着大棍子在院子里纷纷地打他,他依旧我行我素。
在月下,母亲恨铁不成钢,一棒一棒打在他身上的时候,他只是直着背脊生生受着,不认一句错。
没有人明白他的所求,可是他不求任何人理解,他只求他的父母好好地活着。
但是,天不遂人愿。
无论他如何放纵,如何自浊,元帝终究还是不愿意放过关家。
这扇古旧朱红的大门,上面泼染的,都是他父母的血。
看着那扇大门,关无忘似乎还能见到披着外衫急匆匆赶来的母亲,在月下,母亲轻轻扶起倚靠在门上的他,一声声唤着,
“忘儿,忘儿醒醒。”
关无忘握紧了手,如今这座久而失修的府邸,却变成了元帝打脸杨晟的工具,
关无忘未下车,只是看着杨晟道,
“陛下有意打压殿下,不让太子殿下在东宫居住,反而开辟出一个所谓的太子府,太子殿下就真的这么甘心住进去?”
杨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混浊的光,道,
“本宫是太子,亦是父皇的儿子,父皇让本宫来此,本宫住进去,又有何不妥?”
关无忘道,
“殿下未必太容易认输,陛下给太子殿下封地,就已经是让太子殿下在百官面前没了脸面,如今若是殿下住进这闹市之中的太子府,岂不是要在百姓面前也没了颜面?”
杨晟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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